我生辰那日，做女官的姐姐死了。

被送回家时只裹了一卷破草席，尸身被活活砍成五段。

公主府的女官一脚踩在姐姐的头上。

「敢趁着驸马醉酒爬床勾引的***，下场就是如此！」明明三天前姐姐才和我约好结了工钱，回来就替我过生辰，亲手下厨为我做长寿面。

家里人都嫌弃姐姐污了他们的名声，把姐姐的尸体丢去了乱葬岗喂野狗。

我亲手去乱葬岗挖了一夜，总算把姐姐拼好埋葬。

五年后，公主与驸马感情甚笃，产下一子。

那一子面无五官，手无五指，七窍未开，活生生一个肉球。

圣上大怒，斥责公主产下灾祸，将公主府满门抄斩。

我在姐姐的墓前，一刀一刀将公主和驸马砍成五段。

「姐姐，你在天上安息吧，我替你报仇了。」

「***，连端茶倒水的活都伺候不好，要你有什么用？」俞宁公主下手一向狠辣，十成十的力道在我胸前抽出一条瘀青来。

我低眉垂眼，头重重磕在地上，「求公主恕罪。」

「恕罪？你知不知道这一身衣裳是御赐之物做成，是本宫为了父皇的万寿，特意请宫中司制房的司制亲手做成，凭你这种***也敢脏了我的衣裳，砍了你的脑袋都不够赔！」又是几鞭子，破开空气重重砸在我背后，我嗅到一丝血腥。

嗯，该是被打出血了。

俞宁公主为了在皇帝的万寿节上力压众宗妇，为驸马奔一个好前程，为了驸马费尽心机谋划算计，真真是用情至深。

我端茶时不小心泼到俞宁公主膝盖旁，上号的杭丝上多了一块格外惹眼的茶渍。

还有三日就是万寿节，赶制决计是来不及的。

少了个寿宴上出风头的机会，俞宁公主怎么会不恨我？

眼看着俞宁公主要吩咐女官，把我拖下去打死，我赶忙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。

「奴婢弄脏公主的衣裙，实为公主着想，请公主开恩，就算要处死奴婢，也让奴婢说个明白，让奴婢死也做个没遗憾的鬼。」公主听了这话怒极反笑，一鞭子抽到我身上，连带着一旁的宫女脸上也溅了血。

我面不改色，顶着一条狰狞血痕重重跪拜在地。

「公主，皇后娘娘失势，贵妃圣眷正浓，最喜牡丹艳色，奴婢从司制局宫女闲谈中听说贵妃万寿节当日必穿牡丹绣袍，着石榴裙，公主的衣衫与贵妃撞色，定会引起贵妃不满，贵妃与皇后娘娘早有龃龉，只怕会趁机对公主发难，公主虽有皇上护佑，可驸马爷还在朝为官，难保贵妃亲族不会对驸马爷下手啊。」公主哼了一声，手里的鞭子『啪』地拍在一旁的小几上。

「这么说，你是一心为了本宫了？本宫还得谢你毁了本宫的衣裳！」我慌忙叩头在地。

「奴婢不敢有此妄念，还望公主明察。」

俞宁公主喝了一口茶，抬脚勾在我下巴上，看到我平庸的面容，面上闪过一丝得意。

可很快，她又神色大变，一脚踹在我脸上。

「***，你刚刚竟然敢提到驸马，也不想想驸马何等人物，是你这样的贱婢配肖想的吗！」我顾不上疼，慌忙爬到公主身边，磕头如捣蒜。

「公主明鉴，奴婢一心只在乎公主，公主与驸马情深甚笃，这次准备衣衫也是驸马的前程，奴婢只是不想公主为驸马的事为难，伤了身子。」砰砰砰的磕头声在整个大殿中回荡，就连公主的近身侍女都表现出不忍，劝了两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