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急忙从笼屉里拿出俩热乎的包子，送到陈老太太面前，我还额外送了一碗蛋花汤。

我笑着说，「老太太，包子烫，你慢点吃。」

陈老太太朝着我笑了笑，她拿起冒着热气的包子，从中间掰开，把里面的肉馅倒在碗里，又把包子皮扔到一边。

由于陈老太太来的早，店里只有我们 2 个人。

陈老太太是小脚老太太，少说也有一百零几岁了，按理说是苦过的人，咋还浪费粮食呐？

难道是我做的包子皮太硬，她咬不动？

不应该啊，我做的包子皮薄馅大，肉馅可是放足了。

就在我感到困惑的时候，陈老太太把吃进嘴里的肉馅又吐了出来。

我说，「老太太，咋了？这肉馅味道不对？」

陈老太太把筷子放下，面无表情的看着我，她声音发沉，「你换肉馅了，和前几天的肉馅不一样。」

我的心猛地悬起来。

陈老太太还阴恻恻的看着我，她的眼睛很浑浊，根本猜不到她在想啥。

***笑两声说，「老太太，我没换肉馅，猪肉都是在陈屠夫家买的，他家猪都是现杀现卖，新鲜的很。」

陈老太太撇了撇嘴，她说，「后生，你知道我说的不是猪肉。」

***笑两声说，「老太太，瞧你这话说的，不是猪肉，还能是啥肉？」

陈老太太眯了眯眼，她说，「我年轻的时候，赶上过大旱年景，足足大旱 5 年，我啥都吃过，你骗不了我。」

陈老太太说完这话，还朝着我嘿嘿一笑，眼神里透着得意。

像是抓到我的把柄。

见我不说话，陈老太太又说，「咱这条街丢了个男人，这事你知道吧？」

我说，「男人？男人怎么可能丢？」

陈老太太笑了笑，她说，「就是和你打架的陈五，他已经消失 5 天了，他家里人报了警，但一直没找到人，警察没来你家找？」

陈五是我对门邻居，他家也是卖包子的。

我说，「这事啊，我有印象了，警察确实来我家问过，可我俩打架都是 1 年前的事了，我早忘了，陈老五一米八几的大个，又高又壮，他不可能丢，要我说，他是藏起来躲清闲去了，过几天就能回来。」

陈老太太像是没听见我说话，她朝着我招了招手，示意我靠近点。

我把耳朵凑了过去，陈老太太在我耳边小声说，「后生，我年纪大了，就想再吃几口肉，上次的肉馅，你再给我弄点，我明天过来吃。」

陈老太太说完这话，就缓缓起身，我把拐杖递到她手里。

陈老太太临走前，还回头看了看我，她脸上带着笑，看起来还挺慈祥的，但我知道，她在威胁我。

我手里拿着的筷子，不知道何时已经被我掰断了。